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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花语日记] 亲历春运25年

1981年,当“春运”两字第一次出现在《人民日报》的标题上时,杨勇开始了北京客运段乘务员的生涯。对他来说,从1983年开始,春节就意味着他要迎接人潮汹涌的客流;他将周而复始地见到无数双眼睛里透出的回家的迫切。

  1980年代 绿皮车里像摇煤球

  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。旅客们多是在北京工作生活,趁着过年,回家看老人。当时的车速是每小时60公里左右,如果有人春运时从北京回广州过年,需要在火车上待三四天。

  旅客带的东西,让杨勇印象深刻的是冻肉。那时天冷,大块的肉都是用铡刀铡,铡好装在袋子里带上火车。挂面也算好东西,很多旅客背着一捆捆的挂面。

  “没有空调,全部都是绿皮车”,在杨勇的记忆里,当时人们经常会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,“一条绿色的长龙在山间蜿蜒”。

  那时的冬天,冷得鼻子一吸气就能粘上。绿皮车厢透风,煤又烧不热的时候,车上的水管就会结冰,连接处遇冷收缩,车厢里就跑水,一冻就成了冰。旅客和乘务员在车厢里走动,要像耍杂技一样小心翼翼。

  只有一个卧铺车厢

  因为车少,超员也多,一到春运,解放前日本人遗留下的火车,又矮又小,木头地板,也被拉出来重新用,几乎没有舒适可言,一列车只有一个卧铺车厢,很少有人舍得花钱去坐。

  车上很少会有人舍得买盒饭,杨勇记得,那时候说上海人节省,从上海到北京,30多个小时,一只烧鸡吃了一路,每个骨头缝都吃得干干净净。

  虽然超员,杨勇心里还是比较踏实。他说,那时候旅客想得简单,能回家就行。路程也不长,心理稳定。杨勇从列车员做到了列车长,上世纪80年代春运的客流,一年年在增长,但在他看来,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,探亲流和学生流还是春运的主力军。

  1990年代 列车内拥挤难闻

  真正让杨勇吃惊的是,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,“人一下子就像从地里生出来一样”。他那时候跑北京到四川达县的线路,车到了达县一停,站外黑压压的一片,看得他头皮发麻。

  当时,几乎从四川出门打工的人,都要从山里走出来集中到达县。回家过年后,出外打工的人,要提前一周在车站外面排队等车。这一周,几乎没有人离开他所排的位置,吃喝睡都在那一平方米多的地方。有时候为了防止加塞,后面的旅客要抱着前面人的腰,像长龙一样摇晃。

  火车一到,车站大门打开,武警带队进去。进入车厢,“就像码行李一样”,把农民工们码起来。座位上挤满了,座位之间的小桌上挤上4个人,厕所里挤11到12个人,严丝合缝。乘务员几乎无法走动,整个车厢里气息无法忍受,打开车厢门的时候,会觉得一股腥臭的热浪直扑过来。

  整个列车只会空出几格座位,以应付突发事件。有时候会遇到突发性精神病。拥挤,难闻的气味,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,使旅客的忍耐性达到极限。有人会跳车或者攻击旁边的人,这时候需要把发病的人隔离开。一般来说,隔离一段时间,人就会平静下来。也有人受不了直接就跳车摔死了。

  多年春运的经验,杨勇总结出一个规律,回家过年的农民工发病的频率,要比出门打工的农民工高。他推测,从外地回家的时候,他们兜里都揣着钱,害怕被人偷,所以太紧张。

  春运就像一场战争

  杨勇说,那时候的春运像一场战争。有时候,农民工都上了火车,人实在是太多了,两个车厢间的弹簧被死死压住,车都开不了。比上车更难的是赶人下车,旅客都死死地贴在车上,怎么劝都不肯下去。

  杨勇至今回忆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,他说没办法,就只能往下扔行李,行李下去了,人也会跟着下去,等着车站再调配车辆。

  车开了,还不能踏实。到下一站之前,乘务员会反复告诫旅客,不要开窗。到站之后,又是一批人涌上来,看到有缝的窗户,拿起扁担就撬,撬开直接跳进来,车厢里一片混乱。身为列车长的杨勇,压力大得睡不着觉。他最担心的就是出安全事故。

  2000年代 回家一票难求

  1997年开始的火车大提速,让春运旅途变得不那么难熬。车票的价格也在调控客流的名义下,不断上浮。尽管严重超员,但拿到一张票,对很多人来说,仍需要经过一场“激战”。

  今年的春运,因为有了网友的草根售票指南和关于内部出票的视频,格外引人关注。20多年无法解决买票难的问题,让网友集聚了太多的怨气。

  年初,胡锦涛总书记就春运火车“买票难”问题做了批示,要求开动脑筋化解矛盾。铁道部的发言人说,2012年会解决一票难求。

  杨勇现在已是沪特车队的总支书。他依然在一线,唯一的希望是春运不再那么挤。
LZ你应该不小了。
春运,唉,多少年了
慢慢会好的,现在都广修高速,我想会好起来的
为了支持计划生育,偶决定以后不要小孩了
作为神,我很有压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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