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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花语日记] 我们曾路经爱情

从梦中醒来……展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。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那个我熟知的世界,然后,一次次地失落,承受煎熬--
闲暇时,思绪总是不自觉地回到那个令人难忘的时光中去,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对过往的一种怀缅。
十六岁那年,你,来到我的身旁说:“我喜欢你,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留意你了。”
我当时只是报以一笑。
学校的运动会,当我以第一名冲过百米线时,却意外地看到你拿着水和纸巾站在面前。
戏剧社,你又坐在观众席上看我们排练,这时我才真正地留意你,其实我从没想过你会喜欢我,所以那次你说的话我只当是玩笑。你会喜欢我吗?不会,那么优秀的你怎么会喜欢如此平凡的我……
那天我第一次对你说话,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悔,如果不说就好了,真的……
“你也对戏剧有兴趣?来试试好吗?”我冲看得发呆的你说。
你摇摇头“不,我对文学戏剧不懂,在这里看看就好。”我们有同台演出的机会,但你却拒绝了。虽然是这样,我还是从你的眼神中读到了欣喜,是因为我第一次与你搭话。
后来,我们就在一起了,不知道这是否也算得上是一个“错误”。
大学,我们也在同一所学校,那些美好的时光你是否还记得?我们在一起的悲与喜,甚至去看通宵电影……
不久之后,我找到了亲妹妹,她已经是外交官的女儿,名字也改了。叫黄雅莉,不再叫慕容雨。
拓,你还记得我去参加妹妹生日宴会时候的事情吗?我还清楚的记得,妹妹甜蜜地拉着你,向我介绍你就是她的未婚夫时你那惊慌失措的眼神!那个时候你很怕我会拆穿一切吧?
你可知道,当时你那惊恐的神色深深地嵌在我的脑海中,久久不能挥去。
很痛,你知不知道,真的很痛。看着妹妹甜蜜喜悦的神情,我能说什么?最后,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?对,是祝福。
然后,我匆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那座宅子。没有哭,虽然很想,但是我曾经发过誓永不为自己流泪。天意外地流泪了,而且是痛哭。忽然发现那不挣气的泪水已经和雨混成一片,再也分不清谁是谁--
因为着凉而发烧的我,朦胧中竟看到你回来了,你还是那么温柔地过来伸手试试我的热度,然后额头上就多了一点凉凉的东西,接着又喂我吃药。
当清晨的曙光照在窗棱上,我醒来,夜里好像做了一场梦,很长很长,完全不给我留一点喘息的机会。
你走进来,我对你说:“拓,昨夜我作了一个梦,梦见你和别的女孩订婚了……”
你像被雷击中似的浑身一震,久久才说:“你不是作梦,我应该早和你说的……”
我不语,我在等你说下去。
“雪子,你一直是那么高雅,又多才多艺……我真的觉得……你不会喜欢……”平日能言善辩的你竟然结巴起来,直觉告诉我,你在说谎。
“雪子,你知道我一心想从政,但是以一个小商人的儿子……莉莉她能帮我……你没事的话……那我先走了。”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语,说完你便消失在门外,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不舍的眼神,原本暖暖的空间一下子变得苍凉。你刚走门铃又响了,进来的是妹妹,她那白玉般的脸此时却毫无表情,冷漠得就像博物馆里的大理石雕塑。她说:“姐,你放他走吧,他和我说过他不爱你,可是这些年你很照顾他,有些话他不能说出口,所以我来代他说。而且,我听他说你过得很好,我想你的养父母也很痛你吧,所以你以后一定能再找一个更好的男人。姐,你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,我不想他知道。”
风风雨雨,我都经历过。只是这次的风暴来得太突然,我的大厦瞬间倾倒了,只留下一片颓垣的废墟和长长的叹息!一次次回忆起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爱人,你曾是那么温柔的对我,曾是那么用心的爱我,也曾是我生命中的唯一。但是这一切都改变了,没有先兆~
忽然想起妈妈曾说过的话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天枰,它每天都要枰很多的东西,这样我们才能决定取舍。而只有真正拥有智慧、勇敢的人才能真正掌握它的平衡。
这时我才意识到,早在父母去世的时候,我心中的天枰已失去了平衡的法码,我的心太渴望爱和被爱了。现在事已至此,我还能干些什么?人总要学会在不断的取舍中生存。
然而由始至终你们都不知,自从妹妹被收养后,我就像是个皮球一样周旋在远房亲戚的脚间,他们是天下最好的足球选手。自立后,我来到这个城市,幸好有助学金和奖学金还有那牺牲假期挣回来的钱,不然,你们看到的将不是现在的我。
有人说过,如果受了伤,伤口要自己舔,舔着舔着不知不觉中就会痊愈。我发现猫在受伤后都是自己舔伤口,很快就好了。我不知道,该怎样去舔自己的伤口?
我想,这一切可能是因为我还不够爱你吧!
这封信永远不会发出去,因为我不想伤害妹妹,更不想触及自己的旧患,所以只能这样。


不再爱你的雪子
甲申年六月

上官拓已经不记得是通过多少周折才找到慕容雪的住址,自从他选择了黄雅莉,慕容雪这个他深爱过的女子,便从他的眼前消失了。不,应该说,是从这个城市消失了。
然而,今天他站在这个门口,手指久久不能朝门铃上按下。门在他全没准备的一刻被拉开,毫无预兆,以至上官拓当场怔住。
打开门的是个年老的男人,我就说门外面有人!这个老人扭过头去说了这么一句,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拓问,你找谁?
我找慕容雪,我是她同学,我叫上官拓。
老人似乎有些错愕,他再三打量上官拓后说,进来!
爸!是谁呀?从里间传来女子的声音,上官拓可以瞬间便认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慕容雪。
上官拓!
听到老人的回答,里间的一片寂静。
你快进来,猫要跑出去了。
爸!别让妙妙跑出去。说话间,慕容雪从里间信步出来,她先弯腰抱起了一只橙色的花猫,交给她父亲,然后才招呼上官拓落座。久别,却没有离别的愁绪,重缝也没有喜悦。她的父亲回到里间,把客厅腾给他们。
上官拓问,那是你爸爸还是家公?
慕容雪摇头,都不是,他原是个转业军人,自己开了个小店,用赚来的钱支助过很多人,后来店子没有了,又没儿女孤零零的,我把他接过来当作父亲一样。
上官拓点点头,然后问。你过得好吗?
好,这不,正准备往省里搬,下个学期我要调到省里的中学了。慕容雪指了指客厅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说,过几天,等那边的房子准备好就搬过去。你呢?你当年的目标达成了吧?
可以说是达成了,也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。上官拓淡淡地说,言语中有一抹无奈。
你的小孩应该四五岁了吧?
他的笑容有点僵硬,没有,莉莉不能生……
听罢,她没说什么。
沉默了很久,上官拓忽然显得有点激动地说,雪子,其实我一直只爱你。
这些不需要他说,她一直都知道,所以她只是淡淡地说,我知道。
听她这样说,上官拓很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,雪子,如果你同意我们……
不,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慕容雪抽回手说,有些事过后永远不能再回头,而且你……爱的只是自己而已。她以简要的话语堵住了上官拓下面的说话,让他再也说不下去。
上官拓默然,默默地坐了一会便告辞要走,这时候老人走出来,小雪,我来送他吧,有电话找你。
在门口老人与他握手道别,上官拓抽回手的时候,手中多了一个粉色的信封。上面写着他的名字。

数天后,依旧是风和日丽的日子。上官拓又再来到这个地方,为什么要来,他也说不清楚。或许,想补偿?但是这次他只是站在楼下,因为他看到一辆小货车慕容雪正在往上面装行李。
要走了吗?上官拓走近。
慕容雪看到他,最初她明显是有点诧异。但,自从发现丢失了粉色的信封,她便有些了悟,上官拓还会再来。这次,她只是缓缓点点头。这个男人,这个曾经拥有着她初恋的男人,这个毫不懂得珍惜抛弃了她的男人。如今,就站在她面前,然而她对他,已没有一丝爱恋,反而徒增了一些怜悯,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它。
上官拓说,幸好还赶得及……
站在车箱上的男子,这刻从车上跳下来。小雪,这位是?
慕容雪回头温和地笑笑,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。他是我的丈夫,况天诚。他在省电台做DJ。她指着从车上下来的男子说。
况天诚和上官拓握了握手。
东西都装好了,我上去接爸爸,你们聊聊。况天诚转身跑上楼去,把这里留给他们。
那信,你带在身上吗?
上官拓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信。我看过了……真的很对不起……
慕容雪接过信来撕得粉碎,上官拓很诧异地看着。她说,这信,从没打算过要给你。

风从车窗外吹进来,很清凉很舒服。
况天诚开着车,他忽然说,他就是拓吧?
慕容雪并不隐瞒,笑道,怎么?你吃醋了?
况天诚潸然一笑,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抚她的脸说,怎么会。为什么不多说些话?好不容易又见面了。
没什么可以说的。她淡然地回答。细想来,上官拓也只是一个属于她的时间里的一个过客,来了,又飘走了,并没有为她多停留一会。
况天诚拉过她的手,在她的手背上浅浅地亲了亲。笑说,既然选择了就必须承担责任,如果他当年选择的是你,现在就轮不上我了!刚才是不是应该道个谢?
美得你!慕容雪嗔骂了他一句,然后又细细地盯着丈夫看,想不到他还记得在电话那端说的故事,他一晚上不知要听多少个那样的故事。竟然,记得这一个,这或许就是缘。
人在一生中到底会经过多少,又错过多少。其实到最后,真相到底是什么,已经不再重要。
强迫我来浇水....
-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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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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