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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网络转载] 不可能的爱

  [壹]

  她的离婚手续很快办好。房子,汽车,孩子全部都没有要。她认为自己应该从新开始,抛弃过往与牵绊。在偏僻的住宅区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。没有任何家具,水泥地面。墙壁因为常年的潮湿已经发黄,有一些地方的漆已经脱落,散发霉味。那男生有课,不能帮她搬家,亦无须帮助。她的行李很少,只有一个大大的背包。她突然想到母亲。那个女子当时弃绝一切,离家出走,是否亦是如此,充满期待。
  城市太小,她不知道这个秘密可以守多久。一年,三年,五年。那个散发年轻气味的男子,又能守在身边多久。一夜,两夜,五夜。她明白彼此之间的差异,亦知道这感情终究无法长久。只是为什么,我仍旧留恋,不肯回头?或许是因为这不长久而带来的危险美感,令她着迷。35岁。发生感情奇迹,确实不易。

  这届学生是她作为班主任而带的第一批学生。其中包括那男子。她记得当初第一次与他见面。他穿黑色无袖体恤,牛仔裤,平头。抬头看人的时候眼神沉着。学生轮番上台做自我介绍,他坐在角落里不动声色。轮到他时,他只说,我叫陈堇。

  大学毕业后,便留校任教。25岁那年,在一次同事的聚会上与也树邂逅。也树的主动追求,令她无法抵抗。两人很快便同居在一起,并且有了孩子。她从医院检查出来,感到一阵晕眩。她知道若将此事告知也树,是很快要结婚的。但她仍旧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日复一日的家庭生活。这是迟早要到来的生活,似乎没有选择余地。若我接受,我是否会沉入海底?
  也树是无意中翻到那张化验报告的。对她发脾气。这是我的孩子,我的骨肉,我有权利知道他已经出现。他指着她的脸,大声咆哮。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她承认自己的自私,却不知道如何选择。长时间的沉默过后,她抬起头对他说,我们结婚吧。该来的总会来,面对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。逃避终究不是办法。
  婚礼办的简单。只请了几个在身边的朋友。她想,就是这样吧。

  每天的生活亦如她早已料想到的。上班,下班,买菜,打扫房间。半年之后孩子出世,是个男孩。生活更加沉坠,她却无能为力。

  [贰]

  学校举办新年音乐会。各个班级都要参加。她与陈堇在后台,帮助演员换衣服与看守杂物。台上台下热闹非凡,更衣室却出奇安静。她说,这里让我想到自己在学生时期常去的一家小小面馆。无论外面有多么喧嚣吵闹,那里却始终清凉寂静。有时可以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。他突然将她紧紧抱住,亲吻她。她感到自己的体内某种如冰的块状物质瞬间融化。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激烈的吻,在那一刻,她甚至相信,这就是爱情。

  堇与他在一起很久之后,他才告诉她,那夜听她说话,感觉她从来没有长大过,双眼明亮,头发乌黑。

  那年暑假,也树出差。他没有回家,而是与她住在一起。每一天什么都不做,只是聊天,做爱。两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,之后堇下厨做给他吃。我们家很穷,父母每天忙着赚钱,家里常常是我负责做饭给他们吃。
  她给他买衣服,鞋子。牵手,拥抱,打打闹闹。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初恋。单纯,无辜,并且热烈异常。堇的肩膀很宽,夜晚睡觉时与她搂抱在一起。她趁堇熟睡时偷偷看他的侧脸,仿佛一个孩子。睫毛卷曲浓密,五官分明。她将手沿着他的侧脸轻轻滑过,最终停留在柔软的嘴唇。

  不是没有争吵的。经常是为了一点小事便彼此怄气冷战。她知道这是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。比如他喜欢去酒吧喝酒,在舞池中狂欢。而她喜欢他能安静的陪在她身边。他喜欢议论一些无聊的八卦,而她最讨厌别人搬弄是非。这些隔阂看起来虽小,却始终无法妥协。她开始越来越没有安全感。疯狂的满足他的一切欲望。名牌服饰,手机。她企图通过控制他的欲望从而控制他。为了向她证明她是如此的爱他,她在也树回来的第一天,便向他提出离婚。

  也树什么都没有问,坐在沙发上一味的沉默。她依在电视柜旁边,看着也树,等待他的回答。
  我什么都不要。不要房子,不要钱,不要孩子。我请求你让我离开。我感到自己无法自由畅快的呼吸。我是野生的鸟,若把我捆在笼子里,我会死。

  [叁]

  那年夏天公司放我长假,她给我打电话邀请我来这座城市玩。

  飞机晚点,她多等了两个小时。那时她已经告诉我一切,因此当我看到堇时亦不觉得惊讶。
  我与她是大学同学。毕业了之后离开这座城市回到故乡,找了工作。南方夏季的潮湿闷热仍然叫人无法忍受。轻微的动作都会出一身汗。堇已经离开,我们躺在旅馆房间的地板上聊天。

  我说,你这又是何苦,抛弃一切安稳,与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男人在一起。你是否认为这就是幸福。
  她轻笑,点一只烟深吸一口。我因为寂寞,无助与也树在一起。我始终不曾爱过他。相信他亦是一样。我们在一起并不快乐。有时午夜梦回,看到身边熟睡的男人,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。与我又有什么关系。我们在一起4年,每天的生活便是烧水做饭照顾婴儿,我没有思考的余地,即便是填充,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。若继续下去,我便会如同失去游泳能力的鲨鱼,虽然在水中,却仍旧会沉默窒息。

  那孩子呢?难道你就未曾有一点留恋。
  当初我再朦胧状态之中生下他来,便认为她是我一生的罪。我的自私与不确定终会使他失去母亲。我与他都同样绝望。他是我与一个并不相爱的男子所生,这是从血液里便有的罪。他终究没能逃过。至于想念,既然已决定放手,就不应再有留恋。
  你要懂得保护自己,不要肆意妄为。
 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,将烟头扔出27层高楼的窗口。

  [肆]

  校方终于知道她与学生的关系。是被她班上的同学告的。一次他们手牵手上街,被那同学撞见。
  她很沉着。无非就是开除,没有关系。陈堇却开始紧张心慌,他不知道学校将如何处理他。光是开除还好,若通知父母,那岂不是糟糕。他因为没有自立,所以顾虑太多。学校的决定很快下来,他们都被开除,他需通知父母来接。

  他第一次动手打她。将她从床上拖到地下。随手抓起什么都西就往她身上砸。她不哭不叫,只用手护住脸。陈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,是在责怪她将他带离正规吗?还是因为她轻描淡写的说既然是自己选择的,自己便要承受?或是仅仅为自己所遭遇的处罚而泄恨?他不知道,无论他再早熟,有些事情始终要等到过了那个点才会明白。

  她来我住的旅馆找我,满身伤痕。我去药店买了药,帮她处理伤口。
  她说,突然想到生命苦行的意义,那仿佛是站在水中,等待一场降雨。虽然知道注定失望,却仍然有期待。
  我说,事已至此,你打算怎么办?
  还能怎么办,另找一份工作,重新开始。或是离开这个城市,到一个偏僻村落教书。
  我说,跟我走,起码彼此还有照应。
  她笑。从一开始,我便想到这结局如何。那个男生只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光,引导我不断往前走。现在光虽然已经消失,我却更加确定自己的方向。我会努力活下去,找到存在的意义。

  [伍]

  陈堇的父母很快来将他接走。我的旅行亦将结束。她忙于找工作,我没有叫她来送。

  飞机起飞,眼下的事物逐渐模糊。我见证如此浓烈却盲目的感情,却不知道要说什么。他们只是在时间河流的交叉口相遇,一个往左,一个向右,却偏偏执著,不肯放手。直至双方遍体鳞伤。我相信她并没有丝毫悔意。在感情面前她总是笃定,不考虑后果的向前冲。若出了任何差错闪失,她亦愿意独自承受。而堇,他只是一个无法承受如此强大感情的年轻男子。他被她的力量指引,最终却无法选择的将她抛弃。

  恶缘,善了。应是如此。 
感谢Sz的付出!拒绝灌水!
不可能就懂得放手吖
女人总是爱的太浓烈
又想起了陈淑桦的那首歌《问》
让懂的人懂,让不懂的人不懂,让世界还是世界,我甘心做我的茧
伤感。。。。让人心情愈发郁闷。。。
以后不在半夜看这种文章了...郁闷
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也许前世所欠,今生就一定要还
ゞ﹀莪啲迣堺ɑˇ≒;輪吥菿伱來踐踏...<...
好常
不知道什么是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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